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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球上的新年


原谅我有太多话想说。今天,现在,我在《城市组曲》中提到过的同一个地方度过二零一八年,此时坐在一家小餐馆里咀嚼难吃的南瓜沙拉,坐着一张大桌子,假装我仅有的三四个朋友们在旁边。上一次来的时候它还没有那么难吃,而且服务生会在人们的腿上铺上洁白的餐布然后微笑,像个魔术师或苏菲主义者。我把这一切归结为这里的优雅总是消亡得比别的地方快的缘故。就像在沙漠里水总是蒸发得很快,左撇子的旅人可以在日光下快速地成行写字而不至于脏手。她还是老样子。我仍然是异邦人。


冬天,一到晚上,我在河边的住所就四处漏风,成了个冰冷的地窖。我为什么要纪念这一年?我从来不曾这么做过。我对仪式感这种东西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买账,只是一些遥远又老掉牙的东西会更吸引我。我想活得更清醒,而不是更有意义。有什么能与洪流一般昏昏噩噩的日子相对抗,如果我不是一个偏执狂——亮闪闪的橱窗里的新衣服?咖啡?伪造的书信?精油?在无人的地方大笑?鸡尾酒,例如白俄罗斯?我把这些都做一遍,然后醉倒在久旱过后的百里香花园里,乌云开始下雨。我总是喜欢把下雨与毁灭联系在一起,有时会打着哆嗦,想象房子漂浮在或者沉没在夜晚的海里。在胎盘里的婴儿不需要负责任,在黑暗中也一样。


吃着服务生剥好的橘子,我想象北非炎热的气候和流血的狮子。那里应该不会有很多眼泪,盐分都储存在岩石里,可以是玫瑰色的。“结账吧,”我喝干最后一滴水果酒,打了一个奇怪的嗝,然后拿出会发光的充电小方盒子。他或者她显然已经被巫师界逐出多年了,“啊,好厉害,是英文系统,”不。那其实是我的母语,流亡者们使用的外星文字,我记得原本要用十二对毛衣针才能书写,只不过,


“也没有啦。”我最后尴尬地笑了笑,离开了餐厅。


我没有去看烟花。在地球上也是废弃都市的第三百二十四年于是就这么普通地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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